星尘道长的绷带ᶘ ᵒᴥᵒᶅ

晓星尘迷妹ʕ •ᴥ•ʔ双道长,忘羡

如旧人间【战国paro】[一、二]


  一生痴绝处,无梦到徽州。
  
  不应有梦,有梦易成痴,寤寐思服,寻遍千山万水,明明是故景依旧,可故人的音信,却在巷子深处渐行渐远。
  
  长梦终醒,醒来不见青砖黛瓦,不见杨柳江堤,也无吹彻长夜的嘹亮号角与染血的沙堆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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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楚共王十二年,宋国向戌倡导春秋诸国召开一次弭兵会议,即提议各国禁用武器,以消除战祸。两大强国晋、楚在宋国都西门外订立盟约。但晋、楚均无止息战争的诚意,盟约缔结四年后,两国发生鄢陵之战,弭兵盟约失效。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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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清晨的山间薄雾涌动,草木散发出的香气肆意流淌,晓星尘背着竹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扶疏枝叶间蹒跚,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  
  近来战事频频,自战场上抬回来的伤员一波又一波,随着时间的推移,伤者人数不见减少反倒是愈发多了起来,城中医馆的药材早已不够使用,许多百姓得知后便自发地进山采药,将寻得的药草交给医馆,也不讨要一分报酬。
  
  晓星尘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。
  
  他抬起袖子拭了拭鬓角,发丝被山风微微吹动,如墨色的雾气萦绕周身。
  
  背后的竹筐已经快要装满了,但他还不能下山,大夫交代过,说最要紧的一味药就是三七草,可活血化瘀,消肿定痛,对战士们来说就是救命的药材。可他翻遍了整座山,也只寻到了寥寥几株。
  
  “唉,这可怎生是好……”
  
  晓星尘叹了口气,继续往前走,四下张望着寻找着药材,突然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跤,向前扑倒在地。
  
  以为会摔个七荤八素,可身体却未传来任何痛感,他疑惑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并非是覆满了青草的土地,而是一片染了血的银灰色盔甲。
  
  “啊!”他惊叫一声,连忙拾了掉落在一旁的竹筐,踉跄着向后退开几步。
  
  只见方才他摔倒的地方,赫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。那人双眸紧闭,满脸血污,手中还握着一杆长枪,显然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将士。
  
  “这……还活着么……”愣怔半晌,晓星尘才想起来要救人,于是小心翼翼地又走回那人身侧,蹲下身来,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。
  
  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,他悬着的心才这放了下来。
 
  将那人轻轻扶到自己膝头躺好,卸去他一身盔甲,只见里面白色的内衬都被鲜血染红,有些干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。
  
  腹部中了一箭,已被人粗暴地拽出,弄得伤口处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。
  
  晓星尘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…对自己下手都这般狠辣。”
  
  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颇多,晓星尘只得撕了自己的外袍来给他包扎。一番折腾后,已是晌午了,山间的凉意逐渐淡去,开始有温热的气息自土壤间腾起,裹着花木的芬芳,熏得人直打盹。
  
  晓星尘将那人小心放在树下靠好,自己吃力地起身,在树旁来回走动着活动筋骨,跪了这么长时间,腿都无甚知觉了。
  
  舒展了片刻,再回头去看,只见那人已经醒了过来,黝黑的眸子似一潭古井,正警惕地打量着他。
  
  晓星尘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入那双眼眸内,被凛冽的寒气煞到,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  
  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浴血拼杀过的,见惯了生死后才能淬炼出的眼神,就像一匹噬血的狼。
  
  晓星尘暗骂自己没用,只因对方一个眼神就被吓住了。
  
  是我救了他,我紧张做什么?
  
  于是他弯起好看的眉眼,冲那人露出了友善的笑意 :“你醒啦,伤口疼的厉害么?”
  
  “是……你救了我……?”许是因为受了伤,又很久未进水,那人的嗓音十分沙哑干涩。
  
  “嗯…我上山来采药,发现你晕倒在这儿,便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……”
  
  一番交流过后,那人眼中的戒备之色褪去,透出些许疲态,他向晓星尘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表达谢意。
  
  晓星尘让他在这儿等着,自己捧了片大叶子就匆匆跑开了。
  
  不一会他又匆匆跑回来,手中仔细地捧着那片巨大的叶子,里面盛满了清透的水,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。
  
  晓星尘伸出手,献宝似的将叶子递到那人嘴边:“来!你很久没有喝水了吧,这是我从不远处的山泉里盛出来的,很干净。”
  
  那人却无动于衷,只是盯着送到唇边的的水。
  
  晓星尘心下了然:“你放心,我并无要害你的想法,不然我救你做什么。”
  
  喝过水后,那人又靠回树旁,阖上双眸。晓星尘也不扰他,径自在一旁盘腿坐下,在山间折腾了半日,自己也有些累了。
  
  “那个, 谢谢… ”一把清冽的嗓音突兀响起,带着些许别扭的情绪。
  
  晓星尘愣了愣,抬头看他,那人被他看得有些尴尬,咳了一声,道:“在下宋岚,字子琛,多谢公子此番相救,待战乱平定,宋岚定会报答公子恩情。”
  
  “你无需报答于我,我救你本就是自愿的,未曾想过向你讨要任何报酬。”
  
  宋岚撑着地面,吃力地坐直了些,望着面前这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,他生的颇为俊秀,美如冠玉的脸庞上,一双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眸掩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,雪峰鼻梁,水墨眉眼,漂亮得摄人心魄。
  
  “公子……怎么称呼?”
  
  “啊,竟忘了这般重要的事,真是失礼了,在下晓星尘,就住在这山下不远的城中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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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暮色渐渐漫上树梢,于山头放眼望去,融融红日已垂至绵邈群山的尽处,将这天地都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泽。
  
  宋岚看着晓星尘有些着急的模样,斟酌片刻,道:“公子快些下山吧,无需在此照看宋岚,倒耽误了自己的事情,公子今日能施以援手,宋岚已经万分感激。”
  
  晓星尘收回了眺望的目光,遥遥回身,冲宋岚道:“那怎么行,你身受重伤,我怎么能撇下你独自留在这山中?”

  顿了顿,又道:“我不过是忧虑医馆中缺了药草,无法治疗伤者。”
  
  闻言,宋岚眸光暗淡下去,好一会儿没搭腔。半晌,唇边才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:“快了,都会过去的。”言语间苦涩不堪,也不知道是在宽慰晓星尘还是在宽慰自己。
  
 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,晓星尘在宋岚的指导下布了个捕鸟的陷阱,忙活半天才抓住了两只,自己有些不好意思,宋岚宽慰说正好一人一只,接过来熟练地把鸟毛除干净,升起火堆用树枝串了鸟烤。
  
  火光明灭,两人对坐在篝火前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 双方都刻意地挑轻松的话题,可终究还是无可避免地谈到了当今的战事。
  
  晓星尘有心打听近来战况,可宋岚好像十分抵触这方面的问题,回答的含蓄而简短。晓星尘想他一生戎马倥偬,可能正是因为太过熟悉,深知其中险恶狡诈,所以才不愿深入探讨。
  
  “发什么呆,肉已经烤熟了,再不吃可就要糊了啊。”宋岚拿着串鸟肉的树枝在晓星尘眼前晃了晃。
  
  “啊,好的。”晓星尘回过神,抬眸的一瞬与宋岚的目光相交,两人心下皆是恍惚一片。
  
  宋岚生得朗眉星目,眉尾似飞刀般斜插入鬓,面庞虽沾染了血污,可依旧难掩清俊,尤其是那双眼睛,褪去戒备后,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狠戾,瞳孔映照着火光,眸中跳动着只属于少年的狡黠。
  
  晓星尘愣愣地咬了一口烤得冒油的鸟肉,看着鲜美可口,可吃到嘴里却是无甚味道,他从未吃过这种东西,有些食不下咽,却又不好拂了宋岚面子。
  
  宋岚看他像个松鼠一样抱着鸟肉小口小口地啃,笑到:“这就受不了啦?我们行军路上,没了干粮,有时候饿得生吃老鼠呢,能吃到烤鸟肉已经够幸福了。”
  
  晓星尘闻言脸色苍白更甚,叼着一块肉,神色哀怨地盯着宋岚。
  
  宋岚与他对视片刻,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,肩膀止不住的耸动着。
  
  “你,你真是太有意思了!”
  
  晓星尘看他笑成这副爽朗如松的样子,与那杀神判若两人,当下也笑了。
  
  夜里,两人并肩躺在地上,星光透过扶疏枝叶撒下,又落入两人眸内。
  
  “星尘,现在晋楚战况吃紧,军营就驻扎在山中,两国交界处,随时可沦为战场,你……趁早离开吧。”
  
  “到处都打仗,我去哪里都一样。”
  
  “那……”
  
  “而且我就生在晋国,家在这里,哪里也不想去,虽无上场杀敌的能力,可能在城中救助伤员,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。”
  
  宋岚听了这话,也沉默了,从甲胄中拿出一节木头,用小刀细细地刻。
  
  次日清早篝火熄了,只余袅袅残烟。
  
  宋岚回了军营,
  
  晓星尘背着竹筐回了医馆。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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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晓星尘踏着熹微晨光下了山,回到医馆,将竹筐里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放置进了柜子。正欲回屋歇息,便听见木门嘎吱一响,接着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。
  
  “星尘啊,怎么一宿没回来啊?可把我担心坏了。”
  
  晓星尘回头,略含歉意地看向身后的老人,“师父…抱歉让您担心了,徒儿在山中碰见了一个伤势严重的军爷,怕他出什么事,便留在山中照料了一夜。”
  
   老人点点头,道:“那军爷人呢?”
  
  “清晨醒来时他便不在了,想是已经回军营去了。”
  
  看着徒儿眼中溢满了疲惫,老人叹了口气,拍了拍晓星尘的手臂,“你去换身衣服,先休息会儿吧,等下还有的忙,伤员实在是太多了……”
  
  说罢,踱步到柜台前取了几味药,转身出去了。
  
  晓星尘目送他离去,看着昔日总是精神抖擞的师父如今也露出了些许疲态,不由得有些难过。他学着师父的样子叹出一口气,心道,这战火,何时才能平定啊。
  
  
  进了屋,晓星尘将身上那件沾满了血污与泥土的外袍脱下,当时为了给宋岚包扎伤口,衣摆处早已被撕得破烂不堪,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。他攥着衣角想了想,将其团起来扔进了脚边放置杂物的篓中。
  
  也不知道宋岚现在怎么样了,他受了那么重的伤,回到军营应当好好休息,可近来战况吃紧,该不会要他带伤出战吧?
  
  晓星尘躺在床上胡乱思索,脑子里一团乱麻,宋岚俊朗的面容与干净的声音交织着在脑海中翻飞。
  
  “清醒点,他不过是你救过的一个伤者罢了,这般担心做什么?”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嘟囔道。
  
  在床上静静躺了半个时辰后,晓星尘焦躁地掀了被子坐起来,完全睡不着啊!脑子里不停地回放他与宋岚的种种对话,这是怎么回事?!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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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午后又忙碌了几个时辰,将新一批的伤员安顿好后,晓星尘拖着步子去沏茶,水汽氤氲,裹了飘渺的茶香萦绕鼻尖。他有些贪婪地嗅着这舒心的清香,妄图缓解自己满身的疲乏。
  
  捧了茶杯走到屋外,阳光斜斜洒在树梢,细碎的光斑随风浮动。扬州三月,放眼望去四下尽是一派生机盎然,若不是知晓城门之外正硝烟四起,烽火连天,无数将士们的抵死拼杀才换来了这城中的片刻安宁,他都快要以为岁月本该就是这般静好了。
  
  突地一个石子打在脚边,在草丛间蹦了几下便失了踪影,晓星尘顺着石子打过来的方向望去,只见一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晃荡着双着腿坐在墙头的树枝上,唇角嘱笑。
  
  晓星尘愣了愣,敛眸道:“鸢儿,你怎的来了?”
  
  唤名鸢儿的少女利落地从树上翻身跳下,三两步到了晓星尘身侧,熟络地挽住他胳膊,道:“这不是好些时日未见了吗,近来医馆中事务繁杂,你没时间来找我,人家只好来找你咯。”
  
  晓星尘无奈地笑,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“现下大伙都闭门不出,就你胆子大,还在城里四处乱跑,也不怕你爹知道了生气。”
  
  “我们都多久没见了!”少女柔软的嗓音中带了一丝娇嗔。
  
  见晓星尘并无要搭话的意思,鸢儿有些着急,没话找话道:“星尘哥?你..是累了么?”
  
  “啊..?哦..是有些倦了,鸢儿你还是快些回去罢,当心你爹骂你。”晓星尘揉了揉眉心,神态颇不自然。
  
  鸢儿见他这幅模样,心下失落:“星尘哥,你就...这般不愿见到我?”
  
  晓星尘这才与她对视,面前的少女双瞳微微泛红,神色间满是委屈。
  
  晓星尘为难,“鸢儿..我一直把你当妹妹..”
  
  “什么妹妹,你从来都知晓我的心意!眼下战火四起,你我都是即将生死不卜的人!到如今你还不肯把话与我说明白些....”
  
  她撇过头去,眼角滑下一滴泪。
  
  “鸢儿只是怕...此后与你再相见就是阴阳两隔...”
  
  晓星尘心下苍凉,思及宋岚昨日无奈的叹息,哀恸更甚,他扶住鸢儿双肩,肃声道:“莫要瞎说。我们,都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  
  
  好容易将鸢儿劝回家,晓星尘收回眺望的目光,垂首啜了口茶,才发现杯中的茶早已凉透。
  
  他蹲下身,将茶水缓缓浇在院内一株桃树下,颇为疲倦地叹了口气。
  
  鸢儿前些年生过一场大病,师父耗尽心力医好了她,此后,她们家便与医馆亲厚起来,鸢儿也没事就跑来寻他,两人关系甚是要好。可晓星尘素来心细沉稳,自他发现鸢儿对他的态度不似平日里那般寻常了后,他便有意无意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  
  自己方才在同鸢儿讲话,可脑海里浮现过的却尽是些有关宋岚的事情,一想到便心中发慌。
 
  难道..自己真的这么在意他?
  
  
  “孩子,你做得很对。”正苦恼着,耳畔突然响起师父的声音,不知何时,他已经走到了自己身侧。
  
  晓星尘忙直起身,“师父..”
  
  老人点头算是回应,他悠悠踱了几步,道:“感情之事,向来强求不得,鸢儿是个明事理的姑娘,莫要担心,她不会记恨于你。”
  
  “徒儿知晓。”晓星尘闷闷地应了一声,眉宇间却仍旧锁着些许郁结之情。
  
  他再三思量后,犹豫着开了口:“师父..徒儿好像很是牵挂那位军爷的安危。”
  
  老人捋着胡子笑了两声,道:“我正是来与你探讨此事。”
  
  晓星尘一双眸子似蕴了星子般霎时亮了起来,他忙道:“何事?那位军爷可有什么消息?”
  
 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,并未答话,晓星尘自觉失态,有些尴尬的敛了神色,等待师父的后话。
  
  
  “你自山上回来后便心神不宁,想是心早便随着那军爷跑了,为师以为,与其这样,到不如你带些药品去军营中寻他罢,也好及时救治些其他伤员。”
  
  晓星尘闻言心中巨震,他惊慌的看向老人,“师父,徒儿若是走了..这医馆您一人如何撑得下去?”
  
  “你来医馆之前的那么多年为师都是孤身一人,无需忧心这些。”
  
  老人顿了顿,又道,“去沙场救死扶伤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么,记住,你我师徒二人,无论身处何地,都是在并肩作战。”
  
  晓星尘眼眶发热,轻轻又唤了声师父,像个无措的小孩,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不舍与愧疚。
  
  “师父..是徒儿对不住您...”
  
  老人慈祥的笑,伸手拍了拍晓星尘的肩膀,道:
  
  “傻孩子,这是说的什么话,此事也是我再三思量后才决定的,你去寻他罢,在外莫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。遵从自己的心,你便无愧于天地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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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次日清晨,晓星尘收拾好了行囊,去向师父辞行。
  
  “师父..徒儿走了,您千万保重身体。”
  
  到底是相伴了几千个日夜,自己与师父早就将对方视作了亲人,今日一别,便不知何时才能再团聚了。
  
  老人语调有些不稳,他攥着晓星尘的手反复摩挲,“星尘啊..在外头一定照顾好自己...”
  
  晓星尘跪下磕了三个响头,坚定道:“徒儿定谨记师父教诲,不辜负您的厚望。”
  
  拜别师父,晓星尘动身去山里,他不知道军营驻扎的地方,想着当时遇见宋岚是在北边山头,他受了重伤,昏迷前定是冲着军营方向去的。
  
  深山如同迷宫般,晓是自己这种常常进山采药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没底。
  
  晓星尘不骄不躁地找了两日,终于摸到了重兵把守的兵营外,他报上来意,表明自己郎中的身份,又客客气气的询问宋岚的情况,守营的士兵直接把他带到了宋岚帐里。
  
  宋岚听见响动,方侧过头来便愣住了,手里正在擦的枪猛地往兵器架子上一放,几乎是大发雷霆:“好好的,你来这里做什么?!”
  
  晓星尘背着竹筐站在帐门口,被宋岚毫无征兆地一顿吼给吓着了,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我..来看看你,自上次一别后便忧心于你的伤势,想是来这边照料你会方便些..”
  
  说到这里,晓星尘似是被自己这番露骨的言语给惊到,赶紧闭了嘴,一张白皙的俏脸染上了几丝红晕。
  
  “不.不是这个意思..主要是..来这边可以及时照料伤者...我带了许多药!”
  
  宋岚盯着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,放缓了语气道:“现在军中疫情四起,你来了便不会再轻易放你出去,感染了的话可如何是好?”
  
  宋岚看晓星尘像只茫然的小兔子,极力要辩解什么,有几分可怜,心道欺负这小家伙做甚,他不过是飞蛾扑火来了。
  
  想到这里,宋岚心里又是愉快又是心酸,他们都是男人,又是什么蛾扑什么火,真是一团乱。  
  
  “所以..你方才冲我发火是因为担心我吗。”晓星尘的眸子亮晶晶的。
  
  
  
 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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